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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三十六国之楼兰国

编辑:fsxoyo发布时间:2023-06-02 19:19

  楼兰国,有记载可查的历史共有800多年。这个神秘的国度,曾经是人们生息繁衍的乐园。她身边有烟波浩淼的罗布泊,她门前环绕着清澈的河流,人们沐浴着大自然的恩赐,在碧波上泛舟捕鱼,在茂密的胡杨林里狩猎……

  “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扞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万四千一百,胜兵二千九百十二人。辅国侯、却胡侯、鄯善都尉、击车师都尉、左右且渠、击车师君各一人,译长二人。西北去都护治所千七百八十五里,至墨山国千三百六十五里,西北至车师千八百九十里。地沙卤,少田,寄田仰谷旁国。国出玉,多葭(jiā)苇、柽柳、胡桐、白草。民随率牧逐水草,有驴马,多橐(tuó)它。能作兵,与婼(ruò)羌同。”

  楼兰,这是一个被记载在史书里的名字,一个在传说中被提及的名字。它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是中国古代西部的一个小国。它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扼丝绸之路的要冲。

  “楼兰”这一名称,最早见于西汉司马迁所著的《史记》。根据《史记》的记载,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时,楼兰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当时的楼兰受月氏的统治。公元前177年至公元前176年,匈奴打败了月氏,楼兰又被匈奴所管辖。据《汉书·西域传》记载,楼兰在西汉时是西域一个著名的“城廓之国”,有居民14000多居民,士兵将近3000人。

  这是一个神秘的古国。在汉朝以前,中原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第一个闯进楼兰历史中的汉人,恐怕就是张骞。在张骞奉命出使西域之前,汉朝对西域的知识也是十分有限的,对楼兰的了解都是通过道听途说完成的。在当时人们的印象里,西域是一个游荡着匈奴人的荒凉土地,是个有去无还、有死无生的地方。一心建立功业的张骞没有被传说的恐怖氛围吓倒,毅然上路,走出阳关,首先来到美丽的塔里木绿洲。那里就是楼兰。

  张骞发现,楼兰人有深深的眼窝,大眼睛,低颧骨,高鼻梁,相貌与汉人大不一样。他们说着如同鸟儿鸣叫一般古怪难懂的语言,用芦苇杆、胡杨红柳作为写字用的笔,写出的文字就像蝌蚪一样,无法识别。数年之后返回中原,张骞将所闻所见报告给了汉武帝。汉武帝非常重视这个处于天之一隅却位置重要的楼兰。楼兰这个袖珍城邦国家,从此进入了史册。

  那时的楼兰国,有时充当匈奴的耳目,有时归附于汉朝政府,周旋在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地维持着它的政治生命。由于楼兰处在汉与西域各国的交通要冲,汉政府不能越过这一地区去打匈奴,匈奴如果不假借楼兰的力量,也无从威胁汉王朝。因而,汉和匈奴这两大集团对楼兰都尽力实施怀柔政策。为表示降服,楼兰将王子送到汉王朝作为人质,同时,也向匈奴送去了一个王子,以表示在匈奴和汉王朝之间严守中立。

  公元前92年,楼兰王逝世。此时,汉朝实力已超过匈奴,因此,楼兰遣使请求汉皇将在汉朝做人质的王子送回去继承王位,此举有讨好汉朝的意思。然而,在汉朝为人质的楼兰王子已经因为触犯了汉朝法律而被施以宫刑。王子若回到楼兰,难保不会因怨恨而归附匈奴。因此,汉朝庭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楼兰人的请求。不知内情的楼兰人只好回去另择王子继承王位,并且又选了两个王子分别到汉朝和匈奴做人质,送到匈奴去的王子名叫安归。可是,新即位的楼兰王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趁这个机会,匈奴把安归送回去,扶上了王位。

  在先王遗孀——一位来自匈奴的女人的挑拨下,新楼兰王安归与汉朝渐行渐远,转而亲附匈奴。由于楼兰国境接近玉门关,汉朝的使者经常通过这个关门前往西域各国,每次都要经过楼兰境内一个名叫白龙堆的沙漠。这个沙漠的气候非常恶劣,经常刮起狂风阵阵,将流沙裹挟到空中,形状如龙如蛇,行人常常会因为迷了方向而走失。于是,汉朝廷不断命令楼兰王国给这些使者提供向导和饮用水。这些汉朝使者屡次虐待向导,并且向楼兰提出了许多苛刻的要求。楼兰人愤怒之下杀掉了这些汉使。汉和楼兰之间的关系因此陷入恶化。当时的消息是很不灵通的。楼兰悄悄杀掉几个汉使,远在中原的西汉王朝并不知道。然而,安归的弟弟尉屠耆一直亲附汉朝,在国内政策变为仇汉亲匈的情况下,逃到了汉朝,将国内的形势如实上奏。

  西汉大将军霍光得知后,并不发动大军,只在向汉武帝做了汇报后派傅介子去刺杀楼兰王。傅介子同100多名将士携带着金帛,扬言奉皇帝谕旨,要给西域各国国王赏赐。他们很快到了楼兰国,安归却不愿意接见傅介子。傅介子并不着急,带着随从大摇大摆地离开楼兰国都,到了楼兰的西部边界,然后让负责接待的官吏捎话给楼兰王:“我们汉朝使臣拿着黄金、绸缎赏赐西域诸国,楼兰王不来接受,那么我就去西面的国家了,你可不要后悔!”说着,把带着的金帛拿出来给那些人看。安归很快就得到了报告,对所谓的赏赐起了贪念,立即主动跑去面见傅介子。

  傅介子在帐外设宴款待,同安归坐在一起饮酒,并把所带的黄金、绸缎摆出给他看。安归目眩神迷,畅怀痛饮,不一会便喝醉了。傅介子对安归说:“天子此次派我来,有几句话让我转达给陛下。请您跟我入帐内详谈,这些话只能让您一个人听到。”醉醺醺的安归糊里糊涂地就跟着傅介子走入帐内。这时,有两名藏在帐中的壮士持刀从安归身后刺入。刀尖穿胸而出,一代楼兰王未吭一声便倒地而死。跟着安归来的官吏都吓得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傅介子拦住楼兰官吏,对他们说:“楼兰国杀大汉使臣,背叛汉朝,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天子派我来诛杀楼兰王。现在应该立安归的弟弟尉屠耆当国王。尉屠耆跟着汉军大队人马就要来了,你们谁敢妄动?谁要图谋不轨,大汉军队就立即灭掉楼兰,到时候玉石俱焚,别怪我没告诉你们!”傅介子以区区百人,竟敢在楼兰国谈笑间取国王首级,干净利落得如拾草芥,过人的胆略和高超的智谋已经让楼兰畏服,又听说大汉军队就要到了,楼兰臣民生怕惹来杀身之祸,立即请回尉屠耆,立为国王。西汉朝廷命楼兰改名为鄯善,重重赏赐了尉屠耆,并应尉屠耆的请求,派遣汉军到楼兰,震慑匈奴。

  匈奴战败,汉朝兴起,丝绸之路畅通无阻,亲附汉朝的楼兰得到了好处。楼兰是古代丝绸之路西出阳关后的第一站。当年,这条交通线上,“使者相望于道”,交通之繁忙,城市经济之繁荣,盛极一时。繁荣的商业为楼兰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使楼兰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中原的商品和工艺也借着丝绸之路传入楼兰,给楼兰带来了发达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楼兰此时已经成了西域的乐土,沙漠里的天堂。

  日月穿梭,时光飞逝。汉朝的时代消逝了,楼兰这个名字也渐渐淡出史书的叙述。后人眼望茫茫沙漠,根本找不到楼兰古国存在的痕迹。史书中描绘的楼兰真的存在吗?它在哪里呢?

  新疆的沙漠地带,是史书中记载的众多西域国家曾经定居的地方。千百年后,茫茫沙漠仍在,传说中的国度已荡然无存。在中国人尚未对这片沙漠发生兴趣的时候。西方人的考古热情却空前高涨起来。

  在经历了一个个考察队伍打着考古旗号行强盗之实的掠夺之后,20世纪初的某一个阳春三月,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又出现了一只步履蹒跚的探险队伍。为了考察罗布泊的游移问题,一路上,这只来自瑞典的科学考察队伍马不停蹄地寻找着那片神奇的罗布泊荒原。

  一天,天色渐晚,探险队伍决定停下宿营,明天再进发。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身边丢失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用来挖水的铁铲。在茫茫的沙海之中,这是一个性命攸关的宝贝,没有铁铲就意味着没有水,就意味着面临生存危机。铁铲一定是丢在了前一夜的宿营地,领队斯文赫定立即让熟悉地形的向导去寻找。

  向导是新疆当地的维吾尔族人,名叫奥尔德克。本已疲倦的他沿着原路返回,顺利地找到了铁铲。正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沙漠里突然刮起了沙尘暴,狂风呼啸而来,卷夹着滚滚沙尘,遮蔽了天日,天地间一片昏黑。

  无处藏身的奥尔德克被风吹裹着不知跑了多远。风沙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慢慢睁开眼,突然发现眼前竟像变魔术一出现了一个梦幻一般的奇迹!就在他眼前,荒无人烟的废墟,灰色的城墙,沧桑的的古城,长长的街市,参差不齐的房屋,高耸的泥塔,荒废的烽火台……一座城市横亘在沙漠上。奥尔德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开始时以为是遇到了海市蜃楼,但这种天气是不可能有海市蜃楼出现的。他又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掐了掐胳膊,疼的,这不是梦!

  奥尔德克走进建筑废墟。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险些将他绊倒。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两块布满尘土的雕花木板,周围还散布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古币。考察队伍还等着用铁铲挖井,自己一个人也难料会遇到什么危险,奥尔德克拣了几个古币,拿着木板开始寻找返回的路。

  很快,奥尔德克找到了队伍。他向队友讲述了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斯文·赫定从奥尔德克手中接过那几片木雕残片和古币一看,就兴奋异常地惊叫起来。他一眼就看出这些残木片上的雕塑具有明显的希腊化的艺术风格。因此,他断定这片人烟罕至的大沙漠里一定埋藏着一个古老的文明。赫定打开考察日记,龙飞凤舞地写下这样一段话:“这些残木片上精巧的蜗卷文和草叶文雕刻看得我都有些眼花缭乱了,这果然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赫定已经兴奋难耐,很想第二天一早就动身去寻找那个古城。但队伍只剩下两天的水了,而古城还不知道究竟具体在哪个方向。经过一番权衡和思考之后,赫定决定先回去,做好充分准备后再来寻找这座神秘的古城!

  这一天,就是公元1900年的3月29日,一个身份不明的古城第一次在近代被发现的日子。这片按照描述明显已经荒废多年的古城究竟是什么地方?它究竟是在什么年代出现的,又为什么会淹没在滚滚沙尘之中,落得如此萧索的结局?

  带着疑问,1901年3月,也就是在时隔一年之后,赫定在奥尔德克的引导下再次回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目标很直指那座废墟上的古城。但是事情并不那么顺利,虽然他们都知道古城就在这片大沙漠里,但是莽莽沙漠一望无际、浩瀚如海,既没有固定的标记,也难以估算距离。要在沙漠中寻找仅仅因为机缘巧合而见过一次的古城遗迹,实在是难上加难。在苦苦寻找却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赫定及其队友都打算放弃了。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就在他们决心放弃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在穿越一片低矮的雅丹地貌区域时,早已累得步履蹒跚的骆驼蓦地停下了沉重的脚步,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队伍的去路。赫定抬眼一看,灰色的城墙,沧桑的古城,长长的街市,参差不齐的房屋,高耸的泥塔……赫然出现在眼前。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片废墟吗!

  赫定兴奋地跑到一座高高的泥塔下边,仰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座巨大的佛塔!这佛塔约有十米高,在它的脚下,一座气势磅礴的古老城市分布在一道早已干涸的运河两岸。此刻,古城是如此的安静真切,就像城里的居民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仿佛只有有人一生咳嗽,这里就又会恢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贩夫走卒穿梭其间,喊着叫卖的调调,小孩的打闹声,夫妻的斗嘴声……而沉睡的人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一群异域的探险者正带着满心的好奇,踏入了他们这个神奇的国度里。

  恢弘的佛塔,貌似车轮刚被修好的马车,木门半掩的房舍,半陷在沙土中的破碗,板子参差不齐的木桶……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赫定首先调查了奥尔德克发现木雕残片的那个废墟,发掘了其中的佛塔以及周围三个殿堂,发现中亚希腊化艺术风格的木雕建筑构件、木雕塔刹、刻有带翼兽的木雕板、莲花纹木雕板、金刚像木浮雕、小陶碗、五铢钱以及一封佉(qū)卢文书信。这所寺院不是孤立的,而是一个大寺院群中的一所。赫定在这个佛寺遗址附近接连发现三座寺院遗迹,发掘出更多的文物。

  赫定探险队还在这片废墟东南一线发现许多烽火台,它们构成一条戍守古代东西交通要道的烽燧线,一直向东延伸,直到罗布泊西岸一座风沙半没的古城。

  1901年3月4日至10日,斯文·赫定在古城内13个地点大肆发掘,获取了大批汉魏古钱、一枚罗马钱币、一枚于阗钱币、各类精美的丝织品、颇具中亚希腊化艺术风格的雕花建筑构件。其中一件带有木雕小佛像的佛殿建筑饰件,十分精美,迄今仍是中国境内发现得最早的佛像艺术品。最重要的文物当属那些魏晋木简残纸。魏晋书法真迹流传至今者寥寥无几,被历代收藏家视为珍宝,而赫定在遗迹里一次发掘所获就达150余件。英国的斯坦因和日本的橘瑞超又在赫定发掘的同一地点挖出数百件文书,包括现藏日本的“李柏文书”。20世纪70年代,新疆考古研究所考察队在这里再次发现魏晋木简残纸,这已是外国探险队的劫后之余。

  那么,这座埋藏着如此之多的文物的古城究竟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呢?赫定不知道。对这片土地,对中国的历史,他了解的太少了,他是个地理学家,不是历史学家。1902年,赫定回到瑞典,将考察资料和在罗布泊发现的一些木简、残纸交给专家辨认。德国语言学家们经过仔细的研究和确认,得出了一个举世震惊的结论——这片被流沙掩埋了长达十几个世纪之久的方圆10多万平方公里的罗布泊荒漠,就是中国《史记》和《汉书》中记载的、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后来又莫名消失了的丝绸之路重镇——楼兰!

  在销声匿迹了1000多年之后,楼兰,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类的梦中家园,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人们的视线里!而这一次,它是以一种突然闯入的方式再次登场,让世人都为之惊诧不已。新疆地区的沙漠地带,是个异常干燥的区域。那些消逝于沙漠中的生命,常常因为沙漠气候的远古而变成干尸,得到完好的保存。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创造了一件件惊人的奇迹。

  1980年春天,新疆考古队同《丝绸之路》拍摄组一起来到罗布泊,探索古国楼兰。十分偶然的,在一个寸草不生的土埠顶上,他们看到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芦苇杆。考古队估计这里可能有古人活动的遗迹,于是将上层的浮土小心地清除。果然,他们发现下边显现出一座古代楼兰人的墓葬!考古队员们又惊又喜,并马上着手挖掘,他们用了一天的时间,先将古墓周围的积土清楚掉,接着小心翼翼地将填压在死者身上的树枝和芦苇杆取了下来。当将墓穴清理的差不多后,眼前的发现将所有人都惊呆了!中那是一具完整的古代楼兰女性的尸体,一具保存得相当完好的干尸!

  墓穴之中发现尸体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是这位楼兰姑娘脸面清秀,鼻梁尖高,眼大窝深,甚至连长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鼻梁高而窄,下巴尖翘,具有鲜明的欧罗巴人种特征,毛发、皮肤、指甲都保存完好,发长一尺有余,肌肤尚富有弹性。这具女尸的头上戴着尖顶毡帽,帽插数支翎,身着粗质毛织物和羊皮,足蹬粗线缝制的毛皮靴,仰卧在一座典型风蚀沙质土台中,仿佛刚刚睡去。她那健壮的骨骼、古铜色的皮肤让人相信她随时会站起来奔跑,甚至她的头发和皮鞋里的虱子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了古楼兰人的风采,发现者更是激动不已。

  据考证,这具女尸是3380年前遗存下来的,具有白种人特征,是迄今为止新疆出土古尸最早的一具。在此之前,人们从来没有真正见过楼兰人的样子,更不用说这么直接、这么形象。科学测定,这位楼兰美女死的时候是45岁左右,生前身高1.57米,现在重约10.1千克,血型为O型。楼兰干尸被发现的消息传到日本,引起了轰动。日本人为她做了一件复制头像,一时间,“楼兰美女”的称谓响遍世界。

  2005年的4月,楼兰美女的还原形象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经素有“古人复原大师”之称的赵成文教授之手,这位楼兰美女穿越远古的隧道展现在人们面前。在这次还原中,赵教授非常注重形象的搭配。他所做的复原像,是这位楼兰美女35岁左右时的容貌,娥眉清秀,眼睛深凹且有神,大眼睛,高鼻梁,鼻尖而翘,薄薄的红唇,下颏较尖,颧骨略高,薄唇轻抿。赵教授还把美女头上的毡帽改成了白色羊绒帽,帽上插有3根雁翎,头发棕红色,并增加了长度,身着粗线混纺上衣,侧身姿势,略左侧,与右侧头发呼应。构图形成后大家发现,这是一个十分俊美,却带有着浓重忧郁气质的中年美女。

  “楼兰美女”的现身,让人们惊叹不已。实际上,这具干尸离人们的想象是有很大差距的,如果只看干尸,很多人并不会看出“楼兰美女”的美来。传说中,其实还有一个更为神奇、美丽的干尸曾被发现。1934年,在重回新疆后,斯文·赫定遇到了当年的向导奥尔德克。奥尔德克向赫定讲述了自己的新发现:在罗布泊,他发现了一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地方。赫定听了,立即让随行的沃尔克·贝格曼带队,跟着奥尔德克去寻找那个地方。

  按奥尔得克指定的方向,那一千口棺材的所在地应该是在库姆河以南地区。这里的原野布满了雅丹、沙丘和柽柳墩,就如一个巨大的迷魂阵。贝格曼他们走了一上午,竟然发现来到的是昨天曾经来过的地方。

  考察队开始怀疑是否有这样一个地方,怀疑奥尔得克是否真的去过那里。在灰心丧气中,考察队意外地拐向了一条库姆河的支流,这是一条没有名字的河,贝格曼随口把它叫做“小河”。考古队沿着小河边测量绘图边前进。这时已是6月,沙漠里的天气变得特别热,所有的人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周围的牛虻闻味而动,大家几乎要发疯了。

  就在这天傍晚,奥尔得克找到了他曾发现的墓地。奥尔得克就像是走进了梦境,迷迷糊糊地张望着,谛听着,他久久地凝望着一座小山包一言不发,而此时人们都在忙着搭帐篷,准备晚上的营地。突然奥尔得克指着那个山包大叫:“那……就是它。”

  那是一个插满了立木的大沙土堆,埋藏着许多的棺材。贝格曼惊喜地逐个发掘,突然,一个被打开的棺材让他震惊了——一具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干尸出现在他眼前!“高贵的衣着,中间分缝的黑色长发上戴着一顶装饰有红色带子的尖顶毡帽,双目微合,好像刚刚入睡一般,漂亮的鹰勾鼻、微张的薄唇与露出的牙齿,为后人留下一个永恒的微笑。”贝格曼后来这样向欧洲人讲述他的发现。他把她称作“微笑公主”,把发现“微笑公主”的地方起名为“小河墓地”。可惜的是,“微笑公主”在惊世一现后,就又沉入沙漠。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她。而“小河墓地”,也在贝格曼来过之后,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60多年中不见踪迹。直到2000年,中国的考察队才再次寻找到了它的所在。  2003年,对小河墓地的考古发掘正式展开了。

  罗布泊的一个无风的早晨,小河墓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一座船形棺木正在开启。紧绷在棺木上的牛皮断裂的声音沉闷而有力,像从幽深的海水里传出的某种震响。那声音刺激人的神经,让人兴奋,那是历史从3800年前走来的脚步声。

  一种看上去像是卧于沙土之中的一只只小船,这便是小河墓葬发掘过程中发现的船棺。其中一只船棺上面覆盖着生牛皮。楼兰人当年应该是把活牛拉到下葬现场宰杀,当即剥下牛皮包裹棺木。这样,随着牛皮中的血水逐渐蒸发,牛皮收缩,就会把棺木包裹得异常紧密,除非人为破坏,否则风沙雨水是很难侵蚀到棺木中的墓主人的。开棺的时候,由于牛皮把棺木包裹得非常紧密,以至某些地方不得不使用必要的工具才能把它揭开。

  揭开牛皮后,人们发现,墓棺是由两块长两米上下、宽约40厘米、厚度在10厘米左右的胡杨板材,经人为加工成弧形,然后两头对接,中间鼓两头尖,形状酷似一只独木舟,但没有底,卧于平整后的沙土之上;上部盖着一块块长短不一的小板拼接出来的棺盖,整个看上去就像是把一条独木舟底朝长天扣在了地上。

  当棺木顶头上的第一块盖板被取下时,里面露出些许淡黄色的毛绒物。就在第二块盖板被拿起时,一个头戴毛毡帽的极其美丽的年轻女尸的脸出现在人们眼前。有人在惊讶之余发出感叹:“现在都这样漂亮,生前一定会更漂亮。她应该是‘小河公主——真正的楼兰美女吧’!”

  这位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被称之为小河公主的年轻女子,头戴毛毡帽,脚蹬一双牛皮筒靴,身裹毛织斗篷并别以木质别针,以一种朴素而又美丽的装扮安度着她在沙海之中的“沉睡”。女尸颧骨较高,眼窝深陷,鼻子尖而高,嘴唇薄且细长,发发呈亚麻色,这些都是欧罗巴人种的典型特征。

  许许多多楼兰姑娘的发现引起的震动,决不亚于当初楼兰古城的发现,并由此引发了楼兰人种问题的大讨论。罗布泊地区古代居民属于什么人种?具有欧罗巴人种特征的为什么会在3000多年前出现在中亚?

  距今3000年前的古楼兰人是典型的原始欧洲人种,这已经无可置疑。这是迄今所知欧亚大陆的时代最早,分布最靠东方的欧洲人种集群。至少在青铜时期,具有原始形态类型的欧洲人种已分布在罗布泊地区。但汉朝时起的楼兰居民,明显是高加索人种,同3000年前的古楼兰人虽同属于白种人的范畴,却是不同的分支。楼兰古城人种是否由古楼兰人演化而来,这仍然是个还没有答案的迷。

  楼兰姑娘,你来自何方……

  楼兰姑娘,你去了何方……

  楼兰古国为人们留下了数不清的宝藏,也引来了疯狂的盗宝贼。为使这些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免遭人为破坏,新疆自治区政府曾专门发布了禁止到楼兰古城探险旅游的禁令,强调楼兰是还没有开放的国家重要文物遗址,不允许未经文物主管部门批准者擅自进入。

  1999年冬,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一个名叫“楼兰学会”的民间团体,以极大的热情组织了一次考察楼兰的活动。出于遵守规定的考虑,活动的组织者严格控制参加人员,并制定了不准破坏、带走文物等考察纪律。经过大量准备工作后,一支由51名研究历史、考古、社会学的专家、学者和部分游客组成的考察队,乘坐十几辆越野车,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府所在地库尔勒市出发,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第二天傍晚,考察队中的4人首先到达营盘遗址古墓群与小佛塔中间地带。考察中,一名队员在一条干涸的小河道里意外发现了一具独木舟棺材。他们将这具奇特的棺木从河道里拉出来后,发现残棺仅剩85厘米长、50厘米宽,棺帮厚约2厘米,估计此棺原长约3到4米,其余部分已断朽在地下。

  发现残棺后,考察队员从现存部分看到,这一独木棺的胡杨木质仍还结实,外部构造精致,表面平整,内凹部分打磨得十分光滑细腻,底部的紫色油漆花纹仍十分明显。残棺上下均有竖道花纹,为方头如意纹及雀彩玄武纹。它是一罕见的沙漠彩棺。从拉出的部分看到,残棺的胡杨木质仍还结实,外部构造精致,表面平整,内凹部分打磨得十分光滑细腻,底部的紫色油漆花纹仍十分明显。残棺上下均有竖道花纹,图为方头如意纹及雀彩玄武纹。几人用牙刷刷去独木舟底部的泥土后,中间出现了一行11个字母的文字,经辨认为佉卢文字母。佉卢文是古代印度人使用的一种古文字。我国古代的大月氏人在印度、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等地建立帝国后,在公元一世纪左右曾将佉卢文和犍陀罗语推广到东方各地,而后成了丝绸之路的交通用语和交际文字。对古楼兰历史有过研究、对佉卢文字有一定了解的队员知道这个发现意义重大,建议把彩棺带回去研究。但是,考虑到考察队在进入楼兰遗址前就制定了铁的纪律,不准带走任何文物,其它队员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决定到宿营地请示领导后再说。于是,他们把彩棺放在了原地。

  回到宿营地后,考察队集体向考察队领导汇报了发现彩棺的经过。学者们判断,队员们发现的彩棺极可能是汉晋时期西域三十六国中一个国王的墓葬!况且,前两年考古学家在营盘遗址上,还发掘过一些颇有历史研究价值的古墓。考察队领导对此十分重视,立即派人去寻找。令人遗憾的是,发现彩棺的人为了给伤员包扎伤口而没来得及跟上寻找彩棺的队伍。参加找彩棺的队员因为地形不熟,在营盘遗址周围转了很多圈,也没找到那具彩棺。

  在茫茫沙海中找不到目标本是很正常的事,又想到这里本来就是有“死亡之海”指称的区域,考察队员们便决定等考察完周围的几个文物点返回时再接着寻找。谁也不觉得这具楼兰稀世彩棺会出什么意外。

  然而,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当考察队考察完预定地点返回到那条干涸的河道边时,大吃一惊:楼兰稀世彩棺已经不见了!国宝遗失,绝非儿戏。时隔不久,考察队再度赴营盘所在遗址寻找彩棺。众人以原彩棺出土处为中心,在周围数十公里内展开梳头式搜索,仍一无所获。接着,又经一番艰难寻找后考察队领导终于失望了。他们断定,这具彩棺已被人盗走。楼兰稀世彩棺失踪的消息传出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的高度重视,数月查寻。但可惜的是,彩棺至今仍下落不明。

  可能隐藏着珍贵历史线索的彩棺,它到底在何处?是什么人将彩棺盗走?我们什么时候能够重见彩棺?这一切已经成为未知数。我们只能带着遗憾,希望彩棺早日归来。

  在历史文献的记载中,从出现在《史记》、《汉书》中开始,楼兰只活跃了几百年,便在公元4世纪神秘消亡了。《周书》是最后一部对楼兰王国作了专门介绍的正史。

  也就是说,公元前2世纪,楼兰这个神秘的王国突然出现在了史书中,又在公元4世纪之后突然消失,史不记载,传不列名,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渐渐淡出了历史的舞台和史官们的视线。唐朝时,也就是公元7世纪,玄奘西天取经之后东归,偶然路过罗布泊,偶然见到“城廓岿然,人烟断绝”的废墟,断定这里就是楼兰。而自此之后,直到清末,楼兰才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

  一个曾经声名赫赫的楼兰王国在繁荣兴旺了几百年之后就这么销声匿迹了,一个曾经融汇了东西方文化精华的楼兰文明也就此失落了。

  考古学家在楼兰找到的、最晚有年代的汉文木简是前凉建兴18年的,也就是公元330年。木简提到的最后一位楼兰国国王名字叫做伐色摩那,在位的时间约是公元321~334年。楼兰文明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失落的。  当年那片有着文明灵光的地方,如今只是一片死寂的沙漠。罗布泊的西南岸,环绕地排列着一串大小不一的古城,它们是:土垠遗址、营盘古城、楼兰古城、海头古城、米兰遗址、尼雅遗址等等达数十个之多。还有,由东北向西南穿越罗布泊的长城烽燧和屯田戍堡。如果将这些古城串连起来,那么沿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南缘可以看到一条生命和文明的链条。

  塔克拉玛干的“西域三十六国”很早就进入了繁荣的农耕文明,史称“居国”。而北部新疆则是以游牧为主的“行国”。这些城邦居国,以其丝绸之路的重要地理位置,传递着中东西方文明。楼兰运转丝织品数额巨大,有可观的人口和较为发达的农业经济。考古学家还从楼兰出土的木简中解读出楼兰人采用的度量衡是希腊制,显示出楼兰必与希腊罗马人有直接的贸易关系。楼兰当年的重要性和繁华,就像今天的香港、上海、新加坡,是一个令人向往之地。

  然而,商贾使节驰驿于楼兰城下的景象不复存在,昔日的繁华之地,今日已经成为一个野骆驼的乐园。楼兰文明是怎么失落的呢?这是一个争论了一个世纪的疑问,至今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明晰的答案。归纳几十种的推测,自然环境的变化、政治经济中心转移和人类活动破坏自然三种说法比较有代表性。

  斯坦因是“自然环境的变化说”的最先提出者。20世纪初,他从楼兰考察回国之后,就发表了冰山退缩导致河流流量减少,土地被沙漠化,而楼兰就是这么被废弃掉的。楼兰所在之地本身就气候恶劣,一年中8级以上大风天气有100多天,夏季高温可达50多度,冬季寒冷可至零下30多度,楼兰古城周围是广阔的雅丹地貌。雅丹是一种长期强烈风蚀和水蚀形成的像海中礁石一样的土堆群,地表沟壑纵横,起伏不平,连汽车都很难行驶。据《水经注》记载,东汉以后,由于当时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来到楼兰,又召集楼兰、焉耆、龟兹三国兵士3000人,不分昼夜横断注滨河,引水进入楼兰,缓解了楼兰缺水困境。但在此之后,尽管楼兰人为疏浚河道作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和尝试,楼兰古城最终还是因断水而废弃了。

  “政治经济中心转移说”则认为:是丝绸之路使得楼兰日益兴盛,同时也是它使楼兰日渐衰落。两晋之后,丝绸之路改走北道,中原在楼兰的驻兵和屯田事业也从此向北转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楼兰便慢慢被废弃,最终销声匿迹。

 “人类活动破坏自然说”则认为,楼兰人在创造高度发达的文明同时,也以惊人的速度制造着沙漠。由于楼兰人违背了自然规律,盲目滥砍乱伐,从而致使水土流失,风沙侵袭,河流改道,气候反常,瘟疫流行,水分减少,盐碱日积,最后造成王国的必然消亡。埃及、美索不达米亚这些同样是古文明的发祥地,如今却都是盐碱泛滥流沙纵横的不毛之地,楼兰亦是如此。  但也有人认为,给楼兰人最后一击的是瘟疫。传说在沙漠中有一种可怕的急性传染病,叫“热窝子病”,一病一村子,一死一家子。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楼兰人选择了逃亡——就跟先前的迁涉一样,都是被迫的。楼兰国瓦解了,人们盲目的逆塔里木河而上,哪里有树有水,就往那里去,哪里能活命,就往拿里去,能活几个就是几个。楼兰国就这样消逝了。

  这种“瘟疫说”是有道理的。从考古发掘来看,楼兰古城是突然间被废弃的古城里。没有战争的痕迹,也不像是举止的人类渐渐迁移之后留下的遗迹。无论是珍贵的文献,还是各种财物,在楼兰古城的废墟中都曾被大量发掘。这不同于在墓葬中发现的陪葬品。如果是因干旱等原因,楼兰人怎么会如此仓猝地离开家园,抛弃下如此之多的财物?也许,只有瘟疫才能造成十室九空的景象,才能让人不顾一切地逃离。

  楼兰人国破城毁、四处逃散时的情景,他们近乎绝望的哭号和眼泪,那会是一幅充满着怎样的恐怖与悲惨的画面。那些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楼兰人,他们去了哪里?他们的血脉可曾延续下去,还是彻底断绝

  随着科学技术的日益发展,也许DNA技术能准确地告诉人们,那些四散漂零的楼兰人最终的下落。辉煌的楼兰古城永远地从历史上消逝了。今天的人们,一代接一代地做着复活楼兰的梦。那荒漠中的古堡、那神奇的传说、那沉睡千年的惊世容颜,让人们魂牵梦萦,如痴如狂。

  约公元前3世纪,楼兰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受月氏国的统治。公元前177年至公元前176年,匈奴打败月氏,楼兰成为匈奴的附属国。

  公元前92年,楼兰王逝世,新立国王不久也病死,在匈奴为质子的王子安归夺得王位,在匈奴的挑拨下,转而亲附匈奴。汉朝派傅介子将安归刺杀,立尉屠耆为新楼兰王。楼兰改名为鄯善。

  公元4世纪,楼兰国神秘消失。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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